喻时

维勇 镜像 ⑸

“勇利教练？勇利？”
“啊，抱歉抱歉。”年轻人白皙的手在勇利眼前晃动着，带回了他飘远的思绪。“稍微走神了。”
“没关系，勇利在想什么？”
“梦……”下意识脱口而出，听起来有些突兀，叫人摸不着头脑。
“勇利昨晚是做噩梦了吗？”维克托关切地问道，澄澈的双眼一点不错地盯着勇利看，“果然刚到俄罗斯会有些不适应吧。”
勇利对着他的眼睛发愣，两人靠的太近了，近到他足以从维克托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不用担心，教练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
他冲维克托笑了笑，“好了，休息结束，我们来试滑这次的编舞吧，首先是短节目。”勇利活动了一下筋骨，整个人的气势就从刚才那副呆呆的很好欺负地小肥猪的感觉转换过来。

“唰――咔哒……”随着一声轻响，他停在了冰场的中央，很多人觉得花滑的真正意义就是在冰场上那短短的几分钟，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所积累的技术与作品中所包含的情感，但只有运动员本人才知道很多时候一个人自在地在冰上滑行的时候往往才是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
“短节目的名字叫做――《梦醒之时》”

勇利的指尖抬起，这一刻开始他与维克托之间似乎相隔了一个世界，那个人似乎在下一瞬间就将于这个世界消失。
他，入戏了。
随着身体的舞动，勇利的身影愈发缥缈，他的神情矛盾而恍惚，仿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人留恋梦中的美好，却又不舍现实中的一切，突然，他的双手张开，像是停止了挣扎，身体猛烈地向前冲去，急促地接续步将人的心弦抽扯地仿若下一刻就要崩裂，但紧接着他的旋转缓慢起来，一动一静之间似乎能看到无形间有一双眼睛缓慢地睁开，流下了的眼泪沾湿了枕套，却又不明白为何流泪。
为什么会悲伤呢？
维克托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心口，“小猪猪……”他轻轻地呢喃着。
快点想起来吧……
他在心底默默祷告。

“不愧勇利前辈。”维克托抽出纸巾擦干了眼泪，一抽一抽地揩着鼻涕，“太感动了。”
维克托眼泪汪汪地样子弄得勇利有些不好意思，他搔了搔脸颊，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冰上舞动的气势。
“太夸张了。”
“没有。”维克托少年一脸认真。
“好好好。”勇利摆摆手，“那接下来来学基本舞步吧。”
“好。”

不远处，尤里奥擦了把脸上的泪珠，若无其事地继续练习，“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和勇利一争高下了，他却潇潇洒洒地退役了去教维克托那个小鬼，“绝对要让那个小鬼头明白……”乖乖回家找妈妈，把勇利放回冰场跟我比赛吧！
热血的俄罗斯老虎显然没有考虑到勇利虽然状态绝佳但是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他再同他同他竞技了。
奥塔别克默默看着某个俄罗斯蹦迪青年连续暴躁地跳了好几个四周跳，默默在心里暗暗吐槽。

对于尤里奥对勇利的在意完全没有危机感，毕竟……那家伙不是早有梦中情人了不是么，虽然从来没找到过。
“尤里！”奥塔别克大声叫到，“下个赛季，一决胜负吧！”
“好啊！”尤里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输的人要请客吃饭啊！”
“好。”
两人相视一笑，无言的默契扩散开来。

“说到吃饭……”勇利从冰场上下来，“我那里有厨房，今天我请你们尝尝日本料理吧，刚刚整理好还没有请你们来玩过。”
“对了，我学了皮罗什基的做法，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尤里奥你帮我试吃一下吧。”
“既然你都这样拜托了，我就勉强尝尝吧。”傲娇少年日常别扭地表达着自己的欣喜。
奥塔别克也是微带笑意的点头。
“那……维克托可以带我去附近的超市吗？”
“好啊。勇利~。”维克托爽快地答应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心形嘴笑容。